【林敬言中心】三人行
短篇粮食，收录于《往事之外》霸图分册，现解禁放出。
虽然是粮食但催说读出了林方，冒昧打tag orz…
三人行
（一）
所谓退役，大概就是有了时间去体会失意，再把失意当成诗意吧。
林敬言原不打算惊动任何人，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。从Q市到K市，到G市，再到X市，都是一个人拖着小行李箱不紧不慢地查攻略，逛景点，最后再围着那里的比赛场馆转上几圈作为告别。有比赛的时候就窝在宾馆里看看比赛，没比赛就收拾行李去下一站。将一场退役旅行过得波澜不惊，平静得像一个简单的仪式。
直到他在前往H市的火车上遇到那个叫方璟的十五岁男孩。
“来我家打荣耀吧林大大，我也玩流氓，75级神之领域！”下火车的时候，男孩盛情邀请道。
“我才31级呢，差距太大了。”林敬言说。
“啊……太可惜了。”男孩脸上挂着一副渴望兼可怜的神情，“我可是你的铁杆粉丝啊林大大，看我真诚的眼睛。”说完还狡猾狡猾地眨眨眼。
“……你是不是要说你有个哥哥叫方锐？”林敬言笑道。
“是啊，你怎么知道！”男孩作大惊失色状。
“……”林敬言瀑布汗。
“开玩笑啦，不过我真的好希望能和大神一起打哦。”男孩笑得欢实。
“可是我真的没卡。”林敬言有点无奈。
“林大大……”男孩继续哀求着。
“……好吧好吧。”林敬言思考了两秒钟，掏出手机，“我问问你哥……咳，兴欣那边能不能借张卡给我。”
之后的事情出奇的顺利。 老板娘陈果大手一挥不但同意借卡，还专门在二楼空了两台电脑给林敬言备着。一进门，林敬言享受到了陈果无比热情的招待和老魏很有些殷勤的递烟，就连包子都无比郑重地把自己宝贝得不行的小号交到了林敬言手里，弄得林敬言一脸懵逼。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才知道，方锐把他借张卡的请求转述成了“老林带着徒弟投奔兴欣来了”。
“方锐啊。”林敬言很无奈地推推眼镜。
“刚才有人叫我吗？”方锐假装跟男孩聊天。
“是吗，风太大我没听到。”男孩很上道地接话。
“你们两个……”林敬言看着这一唱一和笑嘻嘻的两人，恍惚间觉得面前站了两个男孩。
“哎林大大，你别客气，尽管用就是了。”陈果倒真不在意，毕竟包子的小号平时也用不上，而且网吧最不缺的就是电脑。
“对啊，”方锐挪了挪行李，“训练室最近也空着，我们要马上去S市收拾轮回了。”
收拾轮回……上一场好像是兴欣输了吧，林敬言腹诽了一下。这家伙，倒还是说话一点都不着调啊。
“行，好好打，看你表现。”林敬言最后说。
（二）
“林大大你下手轻点，他好歹是我同学。”男孩不忍直视地看着竞技场，气功师“西风凌乱”已经在空中打了第八个筋斗——被踹得落不了地的那种。按理说这种强势打压的画风是不应该出现在林敬言身上的。绅士如他，就算是退了役，也不是很好意思跑到竞技场虐菜。出现这种情况，纯属意外。
时间倒回十分钟前，某十人团团队讨论频道——
西风凌乱：你说他是林敬言？
关山月：是啊，所以这次让他指挥啦。
西风凌乱：开什么玩笑，我不信。
六味帝皇丸：林大大是霸图的好不好，怎么成兴欣的了？
柳卿箐：而且还起这么个ID。包子格挡……这什么鬼。
关山月：可他真的是咧。
西风凌乱：拿什么证明？那个说自己是林敬言的敢不敢打一场，竞技场（691，220）。
包子格挡：行。
第一场，林敬言本着谦让的态度，没让对方输得太难看。
“职业大神怎么会三分钟才赢我！”西风凌乱说，“肯定是假的。”
包子格挡：……
包子格挡：再来一局 。
然后西风凌乱就飞了，自始至终没有再落地。
“信了吗？”林敬言一个霸王连拳清空了西风凌乱的血槽。
“信了信了，林大大对不起……”西风凌乱凌乱中。
“没事。”林敬言正要退竞技场，耳机里却传来一堆变声期男生的叫喊——
“林大大不要走！能跟我打一盘吗？”
“求指导啊求指导！”
“狠狠地打啊大神，别客气！”
柳卿箐作为唯一一个女生没有喊，却是不停地发着各种颜表。林敬言是谁啊，霸图四大天王之一啊！虽然这两年状态下滑，最近又刚刚退役，但名气还实打实的在那儿呢。对普通玩家而言，能被大神虐一把那都是殊荣啊！
“好好好，”林敬言面对一堆孩子的请求完全不忍拒绝，“一个一个来吧。”
“好耶，我来！”六味帝皇丸豪气冲云地喊道，却发现有人抢了先。定睛一看，是关山月，“我靠方璟你小子不厚道！”
“手慢怪我咯～”方璟很愉快地敲出一行字，“林大大，开始？”
（三）
六味帝皇丸：到我了到我了，林大大！
六味帝皇丸：林大大？
“嗯？”林敬言有些失神，脑海中不断重现着刚才那场不到一分钟的战斗。男孩的手很快，走位也相当灵活，甚至在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还能有意识地组织反击。不夸张的说，这家伙可能是个天才。但真正让林敬言惊讶的还不是这些，而是关山月的小操作，总是时不时的，便给他一种莫名其妙但又似是而非的熟悉感。
为什么会这样？
“抱歉，方璟，我可以跟你再来一局吗？”林敬言问得很客气。
“……好啊。”方璟受宠若惊。
林敬言操纵着包子格挡上前。这一次他放慢了节奏，基本不开大招，但走位更加刁钻了，同时还仔细的观察着关山月的小动作。看着看着，他有点明白了：关山月的动作总是在正直中加点猥琐。明明是正面强打的风格，却偏要加点猥琐的姿势，显得有点多此一举。如果去掉这些奇怪的小动作，他还可以更快的。
“这里，”林敬言指着屏幕回放的录像问，“为什么要翻滚？”
“丢完大招后翻滚避开，这不是方锐大大以前的打法吗？”男孩无辜地眨眨眼，“我学他的啊。”
“他以前是盗贼，翻滚是为了放陷阱，你一个流氓学他翻滚什么。”林敬言对这个理由哭笑不得。难怪他觉得似是而非，这明摆着是想学却没学到家麽。
“可这样帅啊，你不觉得猥琐流很帅吗？”男孩认真地说。
“什么？”林敬言又一怔。猥琐流是不缺粉丝，但大多数人是因为它的聪明、灵活而喜欢它。可眼前这位刚才说……猥琐流很帅？
“其实……我是方锐大大的脑残粉啦。”男孩说完觉得不对，马上诚恳地补充道，“当然也非常喜欢林大大，我是犯罪组合的粉！”
“哦？哈哈哈哈……”林敬言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开心。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件什么事……哎呀！林敬言忙看屏幕——六味帝皇丸的角色呆呆地站着。
呆呆地，站着。
六味帝皇丸：林大大……
六味帝皇丸：林大大你还在吗？
六味帝皇丸：林大大啊，你答应过我们打一场的QAQ……
……
“抱歉，来了来了！”林敬言愧疚地一敲键盘，让包子格挡跳上竞技场。
（四）
天渐渐黑了下来，打了好几轮的孩子们一个个被父母从电脑前拎走了，林敬言也退出了荣耀，叫了份两个人的外卖。一边吃，一边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男孩。
“职业选手？”男孩吃惊道，“我行？”
“现在当然不行，得在训练营磨上一两年。但以你的资质，走这条路应该是有前途的。”林敬言咬一口披萨。
“听上去很刺激哎。”男孩兴奋的思考着，“我应该去哪个战队？兴欣吗？”
“玩流氓吗？”林敬言问。
“不玩流氓的话，盗贼也行啊。”男孩时刻证明着自己是流氓盗贼组合的死忠粉。
“那，”林敬言思考着，“如果你的野心够大，那就先别去兴欣。兴欣毕竟是今年新晋的队伍，训练营什么的都还没发展起来。”
“那去哪儿？”男孩不解。
“我建议，去呼啸。”林敬言不紧不慢地说。
“啊……”男孩的声音拐了好几个弯，“林大大，呼啸这么对你你还让我去呼啸啊。再说，现在的呼啸又不是猥琐流了。”
“干嘛这么执着于猥琐流呢？”林敬言乐了，“你的风格又不猥琐，顶多算是……狡猾，而已嘛。硬要猥琐，可能还会限制你的进步呢。”
“哦……”男孩似懂非懂，“那我先回家……好好想想？”
“嗯。”林敬言说，“明晚兴欣转播比赛，来看吗？”
“林大大在邀请我吗？当然来！”男孩吃完最后一个鸡翅，“明天电话联系哦林大大！”
“好。”林敬言笑着点点头，“不早了，快回家吧，明天见。”
（五） 手机联系人：
方璟：1##########
方锐：1##########
“够巧的，还都姓方。”林敬言自言自语着。训练室就剩下他一个人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，一点点动静都会在这里产生回声。十几台电脑整整齐齐沉默地排列，只有他面前那一台亮着屏幕。
好安静啊。
鬼使神差的，林敬言点开了一套训练软件，测手速的。他有点激动的操纵着包子格挡蹦蹦跳跳地躲着火球，却在出现第三波火球连发的时候停下了操作。慢了，躲不开了。 他不是韩文清，没有那种明知不可却一如既往的气魄。他到底还是遗憾地看着包子格挡直直地掉下去，被火球接二连三地击中。退役以后一直没好好打过荣耀，状态果然已经下滑到这种地步了吗？
林敬言闭上眼睛，任由心中的落寞如杂草般疯长起来。
“林前辈？”一个声音响起。
“哦？”林敬言定睛一看，“伍晨啊。”
“我要下班了，来锁门的。”伍晨说，“前辈你……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没事，可能是退休综合症？”林敬言自嘲着，把包子格挡还给伍晨，“谢谢招待啊，明天你们这儿转播比赛吧？”
“前辈你要看到的话在二楼看吧，”伍晨挠挠头，“一楼粉丝太多，认出你来就不好了。”
“认出来也没关系啊，我现在也就是粉丝而已嘛，”林敬言笑笑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兴欣的。”
（六）
“啊呀方锐大大危险了啊啊啊啊啊啊！”男孩惊呼。
“未必呢。”林敬言并不紧张。果然话音刚落，看上去毫无察觉的海无量在吴霜钩月偷袭到来的那一刹那抬起了头，手中的念气聚起。
“好！”网吧里一片鼓掌声。
“不可能啊，怎么发现的？”男孩疑惑道。
“是钟乳石上的沙尘。”林敬言指给他看。
“对啊！”男孩一拍大腿，“这个吴霜钩月，怎么能在方锐大大面前玩猥琐呢？”
“你这是夸他？”林敬言想逗逗男孩，结果下一秒就见世界频道上刷出来一句话——
海无量：你最大的错误，就是不该在我面前玩猥琐。
“……呃……”林敬言愣了两秒，“方璟啊，你真不是他弟弟？”
“是就好咯！”男孩握着拳，“加油，方锐大大加油！哎林大大你给解说一下呗，有些地方我看不懂……”
“好。”林敬言指着屏幕，“你看这里啊，杜明这个小伙子，打得有点太正直了……” 比赛进行了一晚上，林敬言就给男孩解说了一晚上。渐渐的，他忘了自己是在兴欣的网吧，忘了身边的听众是一个小男孩。几年前的呼啸队长，也是这样对着几名从训练营里刚提起来的新人，一点点的给他们讲解比赛的。直到团队赛，看到方锐长达三分多钟的一拖二，林敬言才忽然反应过来——那个家伙早就不是坐在自己身边听讲解的男孩了。现在的他，是独当一面的大将，是赛点的掌握者。
唉，自己这是有多恋旧啊。
“林大大，”另一个男孩的声音传来，“林大大，他们都去喝酒庆祝了，你走吗？”
“啊？”林敬言抬头一看，发现比赛早已结束，人流正一窝蜂往外涌。
走神了啊……
“那个……当职业选手的事考虑得怎么样？”林敬言努力岔开话题。
“正在和我爸我妈蘑菇呢。”男孩皱眉，“毕竟刚考到理想的高中，还是有点舍不得。”
“没事，慢慢想。”林敬言拍拍男孩的肩，“这是大事，要想清楚了再做决定。”
“嗯。”男孩托腮，“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了。”
“我也不过来了。”林敬言说，“我准备去S市，看最后一场总决赛。”
（七）
两天后，S市，轮回主场。
“我去，方锐怎么还不上？”某兴欣粉喊道。
“别激动，说不定这个莫凡能挡住周泽楷呢。”另一人说。
“开玩笑，那可是枪王啊。”最开始说话的人嘟囔着。
林敬言混在人群中，心情复杂地看着屏幕。他猜得到方锐为什么不上——上场那个“转型，再封神”的一拖二让他消耗太大了，现在估计还没恢复过来。没有了方锐这员大将，兴欣恐怕很难赢了吧。 NPC冲上，一枪穿云沉稳地拉开距离，把毁人不倦当成活靶子……嗯，输了。下一个出场的选手是……
方锐-海无量？
这个时候，他还是必须去救场了啊。
可周泽楷看上去锐不可当，他的状态却偏偏一点都不完美。比赛开始后，一枪穿云冲上去；海无量踏进禁区，引入NPC；海无量翻滚；海无量在一群NPC中翻滚；海无量在一群NPC中躲着子弹翻滚……很大的操作量，很高的消耗程度。照这样打下去，就算他能打赢周泽楷，恐怕也没有精力再去打团队赛了吧？
唉……林敬言不出声地叹口气。
手机震了一下。
“林大大你在看比赛吗？”——By方璟
“嗯，你也是？”——By林敬言
“是啊，但我看不懂方锐大大要干嘛哎，他好被动的样子啊。”——By方璟
“他想让NPC……”林敬言编辑着短信，耳边却突然传来“砰砰砰砰”乱射的游戏音效。抬头一看，就见一堆NPC正成群结队地朝一枪穿云跑去。
他做到了！
林敬言匆匆删掉了刚才的草稿，爆着手速写了一条新的发过去。短信只有三个字——
他会赢。
（八）
他会赢。
嗯，他赢了。
林敬言看着默默下场的周泽楷和第三顺位上场的吕泊远，目光投向兴欣的比赛席。他当然什么也看不见，却能大致想象出里面的场景。
这个家伙，现在可能已经很累了。在总决赛里却只能打擂台赛，恐怕会很不甘心吧。
“咦？”四周一片小骚动。林敬言一看，团队频道上跳出了个数字“3”。
“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故弄玄虚吧？”
“3？百分之三？”
议论纷纷。
“这家伙！”林敬言看着屏幕喃喃自语，他看懂了，方锐在计数。数字一点点的增大，海无量的姿势也越来越奇葩——3、6、9、18……
林敬言把眼镜给摘了。
林敬言戴上眼镜。
林敬言又把眼镜摘了，他觉得镜片好像起了雾。
“林大大，方锐大大打得好拼命哦。”——By方璟。
“嗯，他是职业选手。”林敬言发送完这条短信，一抬头，海无量已经死了。方锐过了挺久才出来，一句垃圾话也没说，就这么走进备战室去了，只留给观众，包括林敬言，一个背影。 但对于林敬言来说，一个背影已经足够。他很快地掏出手机，新建信息，编辑——
“还没有结束，比赛没有，你也没有。” 发送成功。
“继续加油吧，你的路还长着呢。”林敬言盯着手机屏上绿色的勾勾，微微颔首。
（九）
之后的团队赛，方锐意料之中的没有上场，叶修却意料之外的打出了那惊天地泣鬼神的6.5秒。林敬言留下来看了颁奖，看着兴欣的人列着队上台捧起奖杯。方锐冲着四面八方的观众一个劲儿地挥手，眼神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来回搜索。
林敬言笑了。
好，我看到了，你是总冠军。
祝贺你啊！
尽管知道方锐肯定看不见，林敬言还是在角落回了一个V 的手势。 观众渐渐退场，还剩下少数的死忠粉留在场馆里狂欢着。林敬言最后打量了一下四周，也随人流一起慢慢往外走。
手机响，又来了短信：
“老林，以后有什么打算？”——方锐。
有什么打算？
时间过得真快啊。一转眼，第十赛季都结束了，他的退役旅行也差不多了。退役了将近半个赛季，自己也该放下了。时间是苦药，也是良药，再大的遗憾也会被慢慢冲淡。
更何况，林敬言觉得，自己也说不上遗憾不遗憾的。
第二天，林敬言座飞机去了B市——这趟旅行的倒数第二站。因为是夏休了，B市又有熟人，林敬言便没再讲客气，一到就打了同期选手孙哲平的电话，还拉了没来得及回家的王杰希一块出去撸串。看着一个喝可乐一个喝橙汁的这两人，林敬言带着在霸图培养出来的豪迈气概一挥手：“上两瓶啤酒。”
“老林啊，”王杰希问他，“这段时间怎么样，过得还习惯吗？”
“这不是正在习惯着嘛。”林敬言扬扬手里的啤酒，“会习惯的。再来两瓶！”
总之他不记得那天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。
林敬言在B市逗留了好几天，细细地逛，慢慢地玩，偶尔去网吧打打荣耀，有点磨磨唧唧地调整着心情。终于，当他能平心静气地在B市比赛场馆旁边溜达的时候，他知道，他可以回家了。
（十）
从B市到N市，飞机，11：00到达目的地。林敬言把行李送回家，又背着背囊出门了。
最后一站，呼啸。
他待了七年的呼啸。
他担任了七年队长的呼啸。
他遇到最默契的搭档的呼啸。
他已经有些陌生了的呼啸。
围着外围转了两圈，林敬言到底还是没忍住进去看看的欲望，走了保安大叔的后门就溜进去了。沿着训练室、食堂、宿舍、训练营一路走一路看。其实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。除了唐三打，除了鬼迷神疑，除了战队的选手外……
“林敬言？”一个人叫道。
“嗯？”林敬言回头，是刘皓，端着个饭盒行色匆匆，“不好意思啊，我就进来……嗯，看看。”
“没有没有，前辈接着逛吧，我得回训练室。”刘皓举了举饭盒，“唐队还没吃饭呢。”
“这么晚？”林敬言一看表，下午一点半了。
“是啊，他光顾着看比赛录像。”刘皓又行色匆匆地走远了。
哦？
唐昊这小子，还是蛮有进取心的嘛。那呼啸的未来应该也不会差，对吧？
一定。
逛得差不多了，该走了。 阳光很猛，林敬言没带墨镜，只好用手在眼睛上搭个小凉棚，低着头往前赶，却在呼啸的门口与一个人撞了个正着。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。”林敬言向来谦和，忙不迭地道歉。
“我的行李……哎？”对方像掉了什么东西正准备捡，听到林敬言的声音后动作忽然顿了顿，然后猛地抬起头，正对上弯腰帮忙捡东西的林敬言。
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两秒钟。
“哎哟，是你啊，你来了？”林敬言高兴地说。
“哈哈，是我啊，我来了！”男孩自豪地说。
“要加油！”林敬言说。
“我会的！”男孩使劲点头。
“我走啦！”林敬言挥挥手。
“拜拜！”男孩大声喊。
林敬言走两步，又回了一次头。男孩已经拿起拉杆箱走了，背影被阳光渲染出一片灿烂。金色的背影，金色的阳光，金色的呼啸。
还有，金色的未来。
林敬言笑了。他相信，那一天会到的。
审文小剧场：
催：老林（写手）你吓死校对了。
我：啊？
催（图）：“林敬言摘下了眼睛，林敬言又带上眼睛……”
我：有什么问题吗？
我：啊啊啊啊啊手癌！
催：校对还是个孩子！整篇看你摘眼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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